博晴#阴阳师原著向) 杜鹃
原著向清水
攻受不明显,怕有粮友有洁癖
大概偏博晴
杜鹃
几夜的春雨洗礼过京都,该是一场春雨添一层暖意,晨间那丝丝雨水却被冻成了雪粒籽儿,乍暖还寒了。
古朴的檐梢处垂下剔透的冰柱,婴孩的啼哭刹那间撕开了这寂静的清晨。
湿漉漉的石阶上搁置着一只有些破损的竹筐,破洞口露出花色的褥子,里头裹了一团软绵绵、肉乎乎。
*
清晨飘过的一场小雪,不经修剪打理的庭院里倒增色不少,蒙了层雪白,虽是薄薄一层,到底比原来的枯枝败叶有些趣味。
这是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府邸。
“晴明!晴明!你起来了吧。”源博雅推门喊道,“这么早就来了,真是抱歉,但确实是急事,今天早上......”
婴孩的啼哭打断了博雅,在空中挥动的小肉手伸向博雅的脸,揉得他失了仪态。博雅一时不知所措,支支吾吾地哄着。
“还带了客人?”晴明从里屋出来,还未系发,任由青丝垂腰,只着了单衣。温润如水的声音让婴孩安静下来。
“她可不会喝酒。”
“哎,让你见笑了,”博雅干脆就地坐了下来,不知如何安放的双手此刻托着婴儿赢弱的身体,勉强正了正神色,“早上在我家门口发现的她,大概是被丢弃了吧。可怜的孩子。”
说罢,婴孩再次啼哭,这次怎么也哄不好。
望着博雅一副慌乱的样子,晴明不禁轻笑一声,把孩子接过来,反常的熟练手法,缓缓跪坐下来。
一缕青丝自肩膀垂在胸前,白暂的手臂扶着婴孩。若不是那双手的骨节分明,棱角清晰,博雅会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,晴明的眼神像注入了温柔的月光,洒在那孩子身上,嘴里似乎还念着什么,哄那孩子入睡,一种说不出的微妙。
“晴明,我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。”博雅伸长了脖子凑近看那婴孩。婴孩那靠在他怀里,渐渐露出香甜的睡颜。
“这是催眠的咒。”
“还好有你在,她终于睡着了,可让我着急了好久。”
“你不会是专程来让我哄孩子的吧。”
博雅挠了挠头,道:“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,我一个单身汉,身边就伴了几个男仆,谁也料理不好这么小的孩子啊。”
“博雅,谁让你一副好人家的样子。”
“那这母亲真是给错人了,让我随便上手一种乐器倒还行,抚养这么小的孩子,我只好来找你咯。”
“你觉得白狐之子可以养好这孩子?”晴明轻抚婴孩的脸颊,一边的嘴角上扬。
“我本来想着你这还有蜜虫,她也算——女人吧,啊对了,你还有式神嘛,什么什么咒一施,应该就没问题了吧。”
晴明莞尔一笑。
“真是个漂亮的女婴。”
“博雅,不觉得她长得挺像你吗?”
“啊?别胡说,刚捡来的怎么会?”
“这不是普通的弃婴。”
“哈?那、那是什么?等一下,别再拿咒什么的把我绕进去。”
“哈哈哈,是你某夜糊涂欠的风流债吧。”
“行了,别调侃我。”
*
大约是两三日后,待一揽子公家事了却完毕,博雅携几坛好酒再次拜访阴阳师的府邸。
京都一流的阴阳师,此刻却让一个孩子伏在他臂弯里,也算一副奇景。
二人已是熟识,因而博雅来了,晴明没有招呼,专心照看着女孩,孩子的头颅上发量增长不少。
“诶也是奇怪,我虽说不懂料理这种家常事务,但这孩子长得未免过快了吧,前几天还是只会啼哭的婴孩,今天一看,头发都可以梳成小辫儿了。”
目光随机从孩子渡到晴明身上,那份难以名状的微妙油然而生。蓦地被晴明手背上的状况打断了。原本应是细嫩的肌肤,多了几道苍老的褶皱。
“她是杜鹃的孩子。”晴明像是猜到博雅的疑虑。可这没头没脑的答复更让博雅加深了疑惑。
“杜鹃?你是说她是妖怪的孩子?”
“杜鹃喜欢把蛋生在别人的窝里。”
“可是,妖怪为什么会轻易相信我这个人类,而不是交给别的妖怪?”
“大概是身处险境,不得已才这样做。”晴明微笑着,“博雅,因为你足够善良,那位母亲才选择了你。”
“这...哎不管了。”博雅摇摇头,随即指着晴明,“你的手背?”
“她需要元气维持人形。”
“你的身体没问题吗?”
“只是暂时的。”
“真是连累你了。”
“她真的很像你呢,博雅。”
“怎么会?”博雅凑近看,那女孩的颧骨与眉宇间,确有几分博雅的神韵。博雅看得目瞪口呆,但仔细端详一阵,又有了新发现,“哈哈哈哈,这嘴唇和下巴,我看像你啊,晴明。真是奇怪了,一个妖怪小孩,变成像我俩的一样”
话音刚落便觉得不妥,二人愣了几秒。
“知道印随行为吗?”
“刚出生的小鹅会跟着第一眼看见的物体走?”
“对,这有些类似。你是她第一个看见的人,再加之吸了我的元气,就以我俩的模样幻化人形。”
“哦......”
*
一个多月过去了,天气已经回暖。庭院里有了些许生机,枝桠上点缀着饱满的花苞,粉嫩的桃色。
“晴明,天气暖了,我钓到一条肥美的大鱼,我们一会烤了下酒菜!”博雅兴致勃勃。
可无人应他,博雅的步伐不止。
“晴明?晴明你不在家吗?那孩子也不在吗?”
远处,白色的狩衣出现在草木丛间,桃树纷繁的枝叉随意地交叉纵横,间隙里是那白暂的脸。
“晴明?怎么了吗?孩子呢?”
“走了。”
博雅想起桥头歇脚的那只杜鹃,艳丽的羽毛,富有光泽,“是刚才那只鸟!原来已经到了她走的时候。不辞而别,妖怪终究要回去她的世界啊。”
俄而,晴明没有答话,只是立在原地,眺望着墙外,眼神里居然有几分惆怅。
“晴明,你也舍不得那孩子吧。”
“没有的事。”
“极少见你露出那样的神情。”
“我只是后悔没教她说话。”
“可惜了,她还没有名字呢。但妖怪应该有它们自己的一套吧。”
顿时,天际掠过一只鸟的影子,伴随一声清亮的啼叫,消失在云朵间。
“否则,她就会唤父亲母亲。”晴明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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